一回國,就紮根在了鹿城,誰都不知道他在這兒幹什麽。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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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女人並沒有露出一點點的其他表情,皺眉的樣子更像是在沈思。
“你可以仔細的講一講你出事兒的時候的細節嗎?”
沈水北聽了孟琪這話,問了一句。
孟琪點頭,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了沈水北。
沈水北奇怪的把資料接了過來。
“這個是那個簡老二一家的資料,我們發現簡老二的老婆在兩周前去了一次臨縣的醫院。是個很小很小的街道診所。”
“所以呢?”
沈水北接過那些資料翻閱了起來,不得不說,警察們獲取消息的途徑有效程度是大大的超越了其他的人,這資料裏面。對於簡老二的活動範圍的記錄幾乎是要細微到他什麽時候去哪裏吃了個飯這種的事件都記錄在冊。
簡老二的事情沒有被用紅筆圈出來重點,但是沈水北註意到了簡老二的老婆的那一冊上面有重點。
重點就是他老婆兩周前曾經做過墮胎手術,但是在河裏發現的那具屍體的屍檢報告裏面並沒有顯示她有任何子宮突然終止了妊娠的情況。
沈水北看完了這些資料之後,擡眸看了一眼孟琪。
“那屍體不是簡嫻嫻的媽媽?”
這個情況沈水北是真沒有想到過。因為那個時候那個女人特別急切的跪下求自己,分明就是一副想要沈水北救命的模樣,所以在後來發現屍體跟簡嫻嫻有關系的時候就順著那條線想到了是簡嫻嫻的媽媽。
其實那個女人並不是她媽媽。
“你說你差點就抓到了那個兇手,怎麽說?”
沈水北問了一句。
“撞飛簡嫻嫻的是一輛很破舊的面包車,無牌照,加之晚上監控也沒拍下開車的人,第一次簡嫻嫻被撞飛的時候,我追上去。後來車裏的人大概是害怕孩子沒有被撞死,又開回來了,從我手臂上壓過,我看到了那個開車的人右耳朵缺了一塊。”
孟琪這句話讓沈水北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因為這個特征,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作為主要特征的細節。
“後來那輛車去哪了?街道上的監控都排查了嗎?”
沈水北看過不少警匪片,對於警察破案的程序多少知道一些,這種情況下,肯定是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那輛車的來歷。
孟琪搖頭:“幾乎進行了挖掘式的排查,但是那輛車消失了一樣,進入了一個監控死角之後就不見了。現在正在排查車輛來源,不過那輛車是很破舊的面包車了,說是從垃圾廠裏開出來都不為過,我感覺也不一定有收獲。”
孟琪情緒低落了一下。
沈水北想了想,開口問孟琪自己能夠幫到她什麽。
孟琪要向自己求救的意思已經到了嘴邊了,沈水北再看不出來也是有點不識趣了。
所以她自己主動的問了一句。
孟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的手下在排查跟簡嫻嫻他媽媽有之前有接觸的人的時候,查到了醫院。然後想要獲取一下醫院的監控視頻,但是發現醫院的監控視頻被十八樓的監控視頻那一段被刪掉了,剛好,簡嫻嫻的媽媽是在十八樓跑出去的。所以覺得很有調查的必要,但是那一段監控被刪掉了,無法恢覆,但是醫院監控室的人告訴我的助手說你當初去過監控室。還拷貝了監控視頻下來,所以我就想找沈小姐要一份監控室的視頻。“
孟琪沒有那麽多的客氣的話,因為她並沒有多想沈水北拷貝監控視頻下來幹什麽。
十八樓的監控視頻被刪掉了?
怎麽會這樣呢?
沈水北頓了頓:”我拷貝下來的監控不是腫瘤科的,是全科那邊的醫生值班室的。你說十八樓的監控被刪掉了,為什麽其他樓層沒有刪掉卻獨獨十八樓的不見了?“
沈水北奇怪,也承認了自己拷貝了視頻的,但是,她不會告訴孟琪自己拷貝了十八樓的監控視頻的,因為那段視頻裏面有顧山南。
顧山南現在是臥底,關於他的消息當然是越少越好了。
”沒有十八樓的嗎?“
孟琪沒有懷疑,因為她也聽說了沈水北拿出了一段視頻證明就是鐘娜指使人去腫瘤科鬧事的事情的。
”這件事其實我覺得應該是毒販的覆仇。孟隊長,這種事情,卷進去就出不來了。“
孟琪是刑偵隊的隊長,負責破案。工作也有一定的風險性,但是她這麽堅決的一定要查明白一件就是毒販所做的謀殺案件,讓沈水北很是疑惑。
孟琪笑了一下。
”我要堅持查下去的第一點是因為我覺得人民警察不分種類,宗旨就是為人民服務。這種惡性的案件已經讓鹿城的百姓人心惶惶了,如果不抓出來兇手,他們就會不信任警察,不信任國家。我們要讓人民們有安全感,所以不管是什麽情況的案件,有多危險,就要全力以赴!我始終相信的是。邪不勝正。“
”恩,是的。“
對這樣的節操,沈水北只有仰望的份兒了。
”還有一點,沈小姐有所不知。我爸爸其實就是一個緝毒警察,因為年齡太大不得不強退下來,他一直有個心願沒有實現。“
”是嗎?孟隊長的爸爸很厲害呀。“
沈水北由衷的讚揚。
”當初沈家的事情,我爸爸本來覺得跟毒品案件有關。還沒著手調查就被勸退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去重新查沈家的事情的,“
孟琪語氣堅定。沈水北聽得略微有些尷尬。
戚信年趕緊拉著沈水北要走。
”孟隊長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戚信年當然知道沈水北的就是那個沈家的人,所以聽到孟琪這麽說的時候,還是有點顧忌沈水北的情緒的。
兩人走出了醫院上車的時候,戚信年才對著沈水北說對不起,十分的汗顏。
沈水北笑了一下,問他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孟隊長她爸爸確實是個英雄,沈小姐。“
”我知道。“
沈水北點頭。目光悠悠的望向車窗外,頓了頓:”你們緝毒隊的每一個人,都是英雄。“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一句話,戚信年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其實十八樓的監控,我有。“
沈水北語氣頓了一下之後,在戚信年的疑惑之中娓娓說道,”但是那一天,顧山南也出現在了監控裏面,我覺得那個監控越少人看到是對顧山南越好的。“
”所以,十八樓的監控是沈小姐你刪掉的?“
戚信年覺得沈水北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能把老大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女人,他覺得真的是真愛老大的人了。
”不是我。“
沈水北目光凝聚了一下,看著戚信年,”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把監控刪掉了。“
”不是你嗎?”
戚信年有些不能理解了。如果不是沈水北的哈,那能是誰?
“占謙不是精通電腦嗎?”其實沈水北想說的是,能不能找占謙來看看是誰刪了那個視頻。
戚信年告訴沈水北占謙去非洲了。
“他去非洲了?”
沈水北有些嚇到了,“你們是執行什麽任務,竟然要去非洲?”
沈水北對非洲的認知就是,貧瘠,疾病纏繞,戰爭。
“以前說是接洽老大的任務,後來才知道,是維和。”
戚信年也沈默了一下。
國際維和部隊。
這幾個字,已經讓沈水北明白了占謙這次的非洲行是如何的兇險了。
沈水北的話到了喉嚨邊上,卻遲遲的沒有說出來。
戚信年的車已經停在了沈水北的小區門口。
“占謙會平安回來的。”
沈水北下車的時候。給你戚信年說了一句,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戚信年笑了一下,跟沈水北點頭。
“我們都相信他。”
是呀,我們都有要相信,在風雨過後,絕對是有美好的事情發生的。
沈水北目送著戚信年的車離開,轉身往單元樓那邊走過去。
還沒走到單元樓的電梯門口,她的手機在兜裏震動了一下。
沈水北摸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看到來電號碼的時候,楞了一下。
因為打電話來的人不是別人,是顧家那邊的座機電話。
也就是說,這個電話是顧家那邊的人打來的,會是誰呢?
沈水北聽著手機鈴聲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小北呀。”
那邊,蒼老的聲音響起,讓沈水北心裏顫了一下。
是顧爺爺。
很久沒有聽到顧爺爺的聲音了,沈水北現在聽到了之後,只覺得鼻頭酸了一下。
“爺爺。”
沈水北是在內心接受了顧山南的,所以現在,也改口了。
“小北呀,爺爺問你個事兒,你要老老實實的告訴爺爺,可以嗎?”
“爺爺您說。”
“山南他姑姑是不是回國了呀?”
顧爺爺問得很心酸,沈水北聽了之後敲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她好像都忘了,忘了自己的老師已經回國了。
這麽多天,老師回國了,怎麽也不聯系自己呢?
沈水北跟那邊顧爺爺說了一句是的,卻沒想到,那邊立刻傳來了老人哭天搶地的哭聲。
沈水北聽楞了。
很久之後,那邊掉落的電話被撿了起來,應該是家裏的傭人撿起了電話。
“少夫人,老爺跟老太太都暈死過去了,正準備送往醫院,您現在趕去醫院吧!”
下人們的聲音都在發抖。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沈水北攔住問。
“有人送了一個快遞上門,裏面是,是姑奶奶屍體的照片。”
下人的一句話,讓沈水北頓時石化在了原地。
手機下一秒“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078:二十年前的秘密
沈水北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去到醫院的。
一路上她整個人的腦袋都是空白的,什麽都想不到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也沒有眼淚。
直到車子停在了醫院的門口的時候,她才從走神裏面反應了過來。
然後飛快的下車往那個人給她的病房地址跑去。
病房是在高級vip病房的區域,半邊樓層就只有兩個病房,外人更是少的可憐。
沈水北看到病房門口有其他的人站著。
那個人看到沈水北來了之後,立刻怒氣沖沖的對著沈水北沖了過來。
一巴掌就要往沈水北的臉上招呼過來。
“你這個小賤人,克星,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
易慶茹言辭激烈,巴掌沒有落到沈水北的臉上就被沈水北給捏住了手腕。
”我就算有錯也輪不到你這個潑婦來教訓我。“
這麽多次的吃虧被辱罵毆打,沈水北已經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反抗才是防身工具。
特別是對於易慶茹這種總是在找機會羞辱沈水北的人。
那邊,顧大海一臉陰郁的走了過來。
”沈水北。你放開你的手。“
顧大海對著沈水北直呼其名,然後冷著一張臉,“你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麽,我已經報了警。警察等會兒就會來找你然後告訴你發生了什麽。”
“你什麽意思?”
沈水北看著顧大海,從他的言語之中判斷出這件事情可能跟自己有關系。
“小賤人,你克死了你的爸媽不說,你還克死了顧蔣怡。你就是個克星!”
易慶茹被沈水北捏著手,往沈水北臉上身上吐唾罵,言詞更是激烈到了極點。
沈水北呆楞了一下。
這個時候,病房裏面出來個一聲對著外面問誰是沈水北,說裏面的病人問沈水北來了沒有,要見這個人。
“小賤人,你不要以為有老爺子護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你這次死定了。”
沈水北松開了易慶茹的手答了護士一句之後就轉身往病房那邊走去。
易慶茹在沈水北身後齜牙咧嘴的說了一句。
病房裏面。
躺在床上的蒼老的顧爺爺臉上帶著氧氣面罩,見到沈水北來了之後,情緒激動的要從床上坐起來。
醫生趕緊上去扶住老爺子。
”爺爺。。“
沈水北垂眸上前,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的她現在什麽都不好說什麽都不好問。
”小北呀。“
顧爺爺聲音淒厲的喊了沈水北一句,沈水北一楞,又聽見顧爺爺接下來說道:“山南在哪,你叫山南來見我……”
顧爺爺情緒不穩定,說著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裏面流出了渾濁的淚水。
他的手指上面夾著儀器,但是還是忍不住的伸出來指指點點。
是要一邊的醫生出去。
醫生站出來提醒沈水北說話註意點,顧爺爺的身體狀況是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刺激了,然後才走了出去。
醫生走出去之後,顧爺爺伸手摘掉了臉上的氧氣面罩,看著沈水北:“他為什麽要這麽殘忍,他為什麽要一直生活在仇恨裏,小北。你給我聯系他,我要問問他,顧家這麽多年做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麽他就放不下那些仇恨,為什麽!”
顧爺爺一連幾個為什麽把沈水北也問住了。
她急忙上前替顧爺爺戴上氧氣面罩。
“爺爺。為什麽要這麽說,你情緒不要激動,你慢慢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知道吧,蔣怡。我的女兒,顧山南的,姑姑……”說到這裏的時候,顧爺爺的聲音又斷了一下。溝壑縱橫的臉上眼淚更加洶湧了。
沈水北心裏痛了一下,點頭。
“她也是我的導師。”
“山南,顧山南呀,害死了蔣怡,害死了我的女兒呀!”
“我的女兒,雖然當初確實是有對不起山南的地方,但是這麽多年,顧家對他也夠好了。蔣怡也做出了那麽多的事情去賠償他,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是不放過我的女兒,為什麽呀!”
顧爺爺的話讓沈水北震驚了一下。
從話語裏面她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顧爺爺。為什麽你要說你們對不起顧山南?”
沈水北輕輕的抓了一下顧爺爺的手,“顧山南什麽都沒有跟我說。”
“他沒有跟你說,他怎麽會跟你說呢,那是他的恥辱呀。是我們顧家的恥辱,恥辱呀!”
顧爺爺在床上身體顫抖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心電儀上面開始出現了尖銳的顫音。
沈水北急了。急忙開門叫醫生。
各科的醫生魚貫而入病房裏面的時候,沈水北被擠到了病房的角落裏。
她看著所有的醫生對顧爺爺展開了急救,也看著心電圖上面的線條一點點的跳動起來有了起伏之後,她的心才微微的放松了一下。
而這個時候。她的袖口被拉了一下。
一個小護士站在她身邊,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
“沈水北小姐是嗎?你可以跟我來嗎?”
護士看著沈水北,指了指外面,“旁邊那個病房的顧奶奶想要見見你。說一定要你跟我過去。”
“哦,好,好的。”
沈水北急忙點頭,然後跟著護士走了出去。
另外一個病房裏。顧奶奶已經半躺的坐在了病床上。
看到沈水北進去,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淡淡的叫了沈水北坐下。
沈水北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看著顧奶奶,神色極度不自然。
她其實在顧家跟顧奶奶也沒怎麽交談過。對於她也相對較陌生。
“剛才你去老爺子的病房了?”
顧奶奶問了一句,神情冷漠。
沈水北點了點頭。
“抱歉。”
是她害的顧爺爺情緒激動起來的,所以她理應當說抱歉。
“沒什麽抱歉的。”
顧奶奶神色淡淡,“那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沈水北被這句話震驚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沒有說什麽。
“二十年前,山南才七歲。”
“為了權利的擴大,他爺爺勾結上了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那個人有個怪癖。”接下來的話,讓沈水北惡心到想吐。
原來顧爺爺為了自己的利益,把顧山南送了出去。
任由別人糟蹋。
第一次的時候,顧蔣怡本來可以救他的,但是為了自保,也為了顧家的利益,顧蔣怡沒有就顧山南。
”山南的媽媽為了這件事情,瘋了。“
”他的爸爸取了現在的易慶茹,以前的那個顧夫人被遺忘了,她是易慶茹的親姐姐。“
顧奶奶的話還在繼續,沈水北全身發冷。
她忍不住的用雙臂抱住了自己。
”為什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沈水北聲音顫顫,”後來呢,顧山南的親生媽媽呢?“
”死了,瘋了之後被囚禁在地下室十年,是病死的還是餓死的。誰知道呢,我去了娘家,回來之後人就已經埋葬出去了。“
顧奶奶的語氣很淡,沒有什麽表情,”這個惡心的秘密纏了我二十年,我以為我到死都不會說出來的,不過現在,我說出來了,我感覺我可以閉眼睛了。“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要替顧山南討回公道……“
沈水北已經不想去關心蔣怡的事情了。她只知道,顧山南的秘密,二十年前的秘密,讓人惡心!
讓人心疼。
”孩子,你知道什麽是公道嗎?“
顧奶奶笑了,在說出了噩夢一樣纏著她二十年的秘密之後,她終於笑了一下,”權力就是公道,沒有權利,何來公道。“
”但是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顧山南遭受那種事情嗎?“
是的,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了,現在,我們的報應來了,蔣怡死了,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死於車禍,回國第一天就死了,有張車禍照片送到了我們家裏,收件人寫的是蔣怡的名字,顧蔣怡。”
“憑什麽這麽肯定是顧山南做的?”
沈水北回想起來了顧山南跟蔣怡的相處方式,完全沒有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秘密。
“因為我們心裏有鬼。”
顧奶奶看著沈水北,“如果你能聯系到他,就告訴他,我們也做好償還的準備了。”
說完,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079:車禍的肇事司機
顧奶奶的眼睛一直閉著,任由沈水北怎麽喊她,她都不曾睜開眼睛看沈水北一眼。
最後還是外面的醫生以讓沈水北不要打擾病人休息的理由把她拉了出去。
沈水北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走廊的玻璃窗外是無比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到了沈水北的身上,她置身於七月的陽光下面,卻覺得冷得很。
身體冰冷的像是從冰窖裏撈出來的一般。
瑟瑟發抖。
而這個時候,總有人要故意讓她沒辦法集中精力想事情。
易慶茹走到她身邊用尖銳惡心的話語罵著她的時候,沈水北一個激靈,擡眸冷冷地盯著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張一合的女人,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原來易慶茹不是顧山南的親生母親。
還是害死顧山南親生母親的女人,難怪那個時候顧山南跟沈水北強調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易慶茹。
原來他的心裏一直都是藏著恨意的。
這下子,沈水北覺得自己對易慶茹做什麽都不過分了。
畢竟是她做出了更過分的事情在先。
易慶茹發現沈水北在看自己,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是不是在罵她,心裏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一巴掌推到了她的肩膀上:“小賤人,你看我幹什麽,再看我給你把眼睛挖掉!”
她真的是恨極了沈水北。
恨沈水北。恨當年的沈家。
恨那些人,當然,也恨顧山南。
沈水北被她這一巴掌推得清醒了過來,冷冷的看著她:“挖掉我的眼睛,你想怎麽挖?想像當年虐待顧山南的親生母親一樣虐待我?易慶茹,搶了你姐姐的男人。你很得意嗎?”
沈水北一字一句清楚無比的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易慶茹那些惡毒的話語被堵在了喉嚨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水北,不知道沈水北是在怎麽知道那些事兒的,她回眸叫了一句顧大海。
只是現在顧老爺子沒有脫險,顧大海作為顧首長的長子沒有理由不等在顧老爺子身邊。
所以她這一喊根本就是徒勞。
沈水北直起身子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易慶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一邊的走廊的角落。
將她狠狠的推到了角落裏的時候,易慶茹的身體撞到了墻上,痛得她大聲讓嚷叫了起來。
“你這個瘋子,你要幹什麽!”
易慶茹的秘密被沈水北知道了,所以她面對沈水北的時候,是有點不自覺的心虛的。
連罵人的語氣都沒有了剛才的那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沈水北冷笑著看著易慶茹:“聲音還挺大的,我看你是希望顧家的那些陰暗的勾當被別人知道,是麽?”沈水北一步步的逼近了易慶茹,把她堵死在了角落,“你再叫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讓別人知道,你是怎麽把你姐姐弄成了瘋子。是怎麽害死了你的姐姐的。”
“沈水北,你怎麽會知道那些事情,那個老太皮是瘋了嗎?什麽都跟你說,你會害死顧家人的。”
易慶茹自然是想到了顧奶奶告訴了沈水北一切。
畢竟當年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那個老太婆是第一個反對的。
“害死顧家人?呵呵,易慶茹,你也算是人嗎?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的顧家人,也算是人嗎?”
沈水北的手指一點點的在易慶茹的臉上劃過,從她的下巴上,掐著她的皮膚一點點的往上,“你們那麽對顧山南,你們真該死。”
沈水北無法想象經歷了那樣的事情的顧山南是怎麽重新的站了起來面對人生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已經心痛得不能自己了。
“那都是他活該,誰叫他是那個賤人跟顧大海的兒子,顧大海只能喜歡我!我看上的男人不可以喜歡別人,更不能跟別人生孩子!”
易慶茹的視線突然惡狠狠的落在了沈水北的臉上。
顧大海當年是她看上的男人,沈水北的爸爸又何嘗不是。
她自認為自己不比任何人長得差,也很優秀,偏偏,這邊爭不過她的姐姐,那邊鬥不過沈水北的媽媽,後來,她幹脆一點點的報覆姐姐的孩子,讓那個孩子被有變態嗜好的權貴人物玩弄。毀掉了那個孩子的一生。
再後來,她如願以償的嫁到了顧家,姐姐瘋了,那個孩子因為受了重創被洗腦了,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她成了顧家名正言順的顧太太了。
顧家又如同外表上看起來的那麽和睦以及其樂融融了。
只是後來。四年前,顧山南取回來的女孩兒竟然是她當年追求過的男人的女兒,雖然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但是她覺得長得很像那個女人的沈水北的存在就是對自己的諷刺,所以她憎恨沈水北,要她毀容。
“你的臉可真大。”
沈水北突然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把美工刀。比在了易慶茹的臉上,“既然臉這麽大這麽不要臉,那就從臉上割點肉下來吧。”
“沈水北,你敢動我,現在可是在醫院,你……”
“在醫院又怎麽樣。你擡頭看看,這個位置是不是攝像頭能照到的?易慶茹,你不是那麽喜歡毀別人的容嗎?我就成全你!”
沈水北說完,手狠狠的一用力,把手裏捏著的刀片切入了易慶茹的臉上。
易慶茹要叫,被沈水北往她的嘴裏塞了一包紙。
然後把她拉到了樓梯那邊的安全通道,關了安全通道的門,她手上的美工刀又一次狠狠的紮到了易慶茹的臉蛋上。
鮮血染紅了沈水北的手。
易慶茹又怕又痛幾乎要崩潰。
最後,她落下了最後一刀。
拔出刀子在她的衣角上把刀子上的血跡擦幹凈了。
“你最好別想報警,你以前在小黑屋裏面虐待顧山南的媽媽致死的視頻顧奶奶給我了,你要是敢報警,我可以保證。那個視頻會被更多人看到。”這句話當然是騙她的,不過沈水北確定她肯定會信。
因為她心虛。
沈水北說完,轉身要下樓梯,
易慶茹在地上痛的又是哭又是叫,嘴裏尖叫出來的罵聲已經聽不出確切的字眼了。
沈水北停住了腳步,回頭笑著看了她一眼:“忘了告訴你。我在你臉上刻了一個賤字,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個字,你自己可以多加幾筆。”
“賤人,賤人,你這個賤人,啊!!!你這個賤人啊!!!!”
易慶茹要瘋了。追上來要張牙舞爪的手撕沈水北的時候,卻被沈水北輕巧的避開了她笨重的身子。
她滾落下樓梯,摔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水北從她身邊走過,冷冷一笑:“你放心,下次我會帶顧山南一起來看你的。”
到時候,可不就是劃花她的臉那麽簡單了。
沈水北說完離開。
易慶茹的手抓在地上。狠狠的捶打著地面。
但是,地面那麽堅硬,怎麽會因為她的捶打動彈一分呢。
沈水北聽著身後“啪啪啪啪”的手掌拍地的聲音,不屑勾唇。
出了醫院,沈水北找地方洗了自己的一手鮮血。
她可以確定易慶茹肯定不會報警的,即便是她想報警。顧大海肯定是不讓的,因為他們不確定沈水北到底知道些什麽,或許他們會覺得沈水北什麽都知道,是個威脅。
肯定會想另外的辦法除掉她。
不過,沈水北可不是懼怕那種威脅的人。
她洗了手,脫下外套走出一樓的洗手間走出醫院的大門的時候。有陽光中照射在她的身上,她閉眼享受陽光,眼前劃過的是蔣怡的樣子。
她沒有想到,蔣怡也是當年負了顧山南的人。
顧奶奶口裏說的是蔣怡見到顧山南被侵犯本來可以救他但是沒有救。
沈水北覺得可能真正的事實絕對不止是這樣。
她現在弄不清事實是什麽,但是她總有一日,絕對會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
現在她需要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蔣怡的死,與顧山南到底有沒有關系。
如果蔣怡真的出了車禍的話,沈水北確定警察局肯定會有蔣怡的死亡檔案。
她出了醫院,上車就準備往警察局那邊過去。
而這個時候,身後有人叫了沈水北一下。
她剛上車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那個人小跑著上前一手攔住了她的車門。
“沈小姐這是要去哪呀?”
嬌滴滴的聲音以及還沒走近就已經沖到了沈水北大腦裏的那股馥郁芬芳。讓沈水北知道了來人是誰了。
是鐘娜。
上次跟她在警察局有過一面之緣,長了一張網紅臉的女人,其實沈水北對她的臉辨識度不高。
在醫院遇到她沈水北還是有點奇怪的,畢竟她做了那種事情還沒被醫院開除,第一次覺得李院長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這位小姐找我有事兒?”
沈水北看著鐘娜,一臉認不出她是誰的樣子。
“沈小姐不應該不記得我呀。”
鐘娜笑了笑,見到沈水北沒開車要走,幹脆繞過去一把打開了副駕駛那邊的門,上車坐到了副駕駛,“沈小姐上次在警察局的時候,認出我可沒留一點情面。”
“哦……那位呀!”
沈水北笑了笑,不否認自己記起來了。眼眸在鐘娜身上掃了一圈,“幾天沒見,您這是,變了個人吧。”反正整容臉沈水北印象不深刻,說完之後她撇了撇嘴。
鐘娜明顯是有點生氣了,哼了一聲。
“沈小姐可真愛開玩笑,不知道沈小姐去哪呢,我要去警察局,不知道跟沈小姐順路不,可不可以送我一段。”
鐘娜說完,很是自來熟的把包包放到了一邊。
沈水北冷冷一笑:“都上車了還問我順不順路,我要是不順路,你能自己滾下去嗎?”
”沈小姐,我可不一定是你的敵人。“
鐘娜意味深長的看著沈水北,說了一句話。
”呵呵。“
沈水北不想搭理,啟動了車子。
”沈小姐這車挺貴的吧,看來你做明星挺賺錢的,開豪車住豪宅,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呀。“
一路上,鐘娜的嘴巴就沒有停過。
沈水北抿唇不回答。
”也不知道之前在哪聽說的沈小姐身負幾億的債務,我還以為沈小姐是那種出門坐公交住地下室的人呢,今天看來,並不是呀。“
”我過什麽樣的日子,關你什麽事兒?“
沈水北扭頭看著鐘娜。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了一句,”你跟鐘鼎什麽關系?“
她算是想起來了,以前就覺得鐘娜跟鐘鼎是兄妹關系,但是無奈鐘娜這個整容臉讓她真看不出來有哪一點像鐘鼎。
不過,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資料,鐘鼎可不也是整容成的鐘鼎麽。
”哦?沈小姐認識我哥哥呀?“
鐘娜呵呵一笑,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擺弄起了沈水北車裏的毛絨小掛件。
看起來根本不好奇沈水北是認識鐘鼎的。
”談不上認識,見過這個人而已。“
沈水北面色冷漠,”你跟你哥哥長得可一點都不像。“
”是麽?那誰跟我哥哥長得像,沈小姐你麽?“
鐘娜笑了一下,俏皮的問了一句。
沈水北扭頭看了鐘娜一眼,沒說什麽。
很快,她的車子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
鐘娜率先的開門下了車,沒有跟沈水北說話的就快步進了警察局。
沈水北覺得這個女人真奇怪,又註意到了她的包包沒有從車裏拿走,拔了鑰匙拿起了她的包就往外面走去。
將包包交到了警察局的前臺。跟他們形容了一下鐘娜的樣子,他們確定剛才確實是有這樣一個女人進來了,然後沈水北放了包就去一邊的咨詢室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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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仔細的講一講你出事兒的時候的細節嗎?”
沈水北聽了孟琪這話,問了一句。
孟琪點頭,把手裏的資料遞給了沈水北。
沈水北奇怪的把資料接了過來。
“這個是那個簡老二一家的資料,我們發現簡老二的老婆在兩周前去了一次臨縣的醫院。是個很小很小的街道診所。”
“所以呢?”
沈水北接過那些資料翻閱了起來,不得不說,警察們獲取消息的途徑有效程度是大大的超越了其他的人,這資料裏面。對於簡老二的活動範圍的記錄幾乎是要細微到他什麽時候去哪裏吃了個飯這種的事件都記錄在冊。
簡老二的事情沒有被用紅筆圈出來重點,但是沈水北註意到了簡老二的老婆的那一冊上面有重點。
重點就是他老婆兩周前曾經做過墮胎手術,但是在河裏發現的那具屍體的屍檢報告裏面並沒有顯示她有任何子宮突然終止了妊娠的情況。
沈水北看完了這些資料之後,擡眸看了一眼孟琪。
“那屍體不是簡嫻嫻的媽媽?”
這個情況沈水北是真沒有想到過。因為那個時候那個女人特別急切的跪下求自己,分明就是一副想要沈水北救命的模樣,所以在後來發現屍體跟簡嫻嫻有關系的時候就順著那條線想到了是簡嫻嫻的媽媽。
其實那個女人並不是她媽媽。
“你說你差點就抓到了那個兇手,怎麽說?”
沈水北問了一句。
“撞飛簡嫻嫻的是一輛很破舊的面包車,無牌照,加之晚上監控也沒拍下開車的人,第一次簡嫻嫻被撞飛的時候,我追上去。後來車裏的人大概是害怕孩子沒有被撞死,又開回來了,從我手臂上壓過,我看到了那個開車的人右耳朵缺了一塊。”
孟琪這句話讓沈水北有點不知道說什麽。
因為這個特征,根本就不是一個可以作為主要特征的細節。
“後來那輛車去哪了?街道上的監控都排查了嗎?”
沈水北看過不少警匪片,對於警察破案的程序多少知道一些,這種情況下,肯定是第一件事就是要弄清楚那輛車的來歷。
孟琪搖頭:“幾乎進行了挖掘式的排查,但是那輛車消失了一樣,進入了一個監控死角之後就不見了。現在正在排查車輛來源,不過那輛車是很破舊的面包車了,說是從垃圾廠裏開出來都不為過,我感覺也不一定有收獲。”
孟琪情緒低落了一下。
沈水北想了想,開口問孟琪自己能夠幫到她什麽。
孟琪要向自己求救的意思已經到了嘴邊了,沈水北再看不出來也是有點不識趣了。
所以她自己主動的問了一句。
孟琪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的手下在排查跟簡嫻嫻他媽媽有之前有接觸的人的時候,查到了醫院。然後想要獲取一下醫院的監控視頻,但是發現醫院的監控視頻被十八樓的監控視頻那一段被刪掉了,剛好,簡嫻嫻的媽媽是在十八樓跑出去的。所以覺得很有調查的必要,但是那一段監控被刪掉了,無法恢覆,但是醫院監控室的人告訴我的助手說你當初去過監控室。還拷貝了監控視頻下來,所以我就想找沈小姐要一份監控室的視頻。“
孟琪沒有那麽多的客氣的話,因為她並沒有多想沈水北拷貝監控視頻下來幹什麽。
十八樓的監控視頻被刪掉了?
怎麽會這樣呢?
沈水北頓了頓:”我拷貝下來的監控不是腫瘤科的,是全科那邊的醫生值班室的。你說十八樓的監控被刪掉了,為什麽其他樓層沒有刪掉卻獨獨十八樓的不見了?“
沈水北奇怪,也承認了自己拷貝了視頻的,但是,她不會告訴孟琪自己拷貝了十八樓的監控視頻的,因為那段視頻裏面有顧山南。
顧山南現在是臥底,關於他的消息當然是越少越好了。
”沒有十八樓的嗎?“
孟琪沒有懷疑,因為她也聽說了沈水北拿出了一段視頻證明就是鐘娜指使人去腫瘤科鬧事的事情的。
”這件事其實我覺得應該是毒販的覆仇。孟隊長,這種事情,卷進去就出不來了。“
孟琪是刑偵隊的隊長,負責破案。工作也有一定的風險性,但是她這麽堅決的一定要查明白一件就是毒販所做的謀殺案件,讓沈水北很是疑惑。
孟琪笑了一下。
”我要堅持查下去的第一點是因為我覺得人民警察不分種類,宗旨就是為人民服務。這種惡性的案件已經讓鹿城的百姓人心惶惶了,如果不抓出來兇手,他們就會不信任警察,不信任國家。我們要讓人民們有安全感,所以不管是什麽情況的案件,有多危險,就要全力以赴!我始終相信的是。邪不勝正。“
”恩,是的。“
對這樣的節操,沈水北只有仰望的份兒了。
”還有一點,沈小姐有所不知。我爸爸其實就是一個緝毒警察,因為年齡太大不得不強退下來,他一直有個心願沒有實現。“
”是嗎?孟隊長的爸爸很厲害呀。“
沈水北由衷的讚揚。
”當初沈家的事情,我爸爸本來覺得跟毒品案件有關。還沒著手調查就被勸退了,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去重新查沈家的事情的,“
孟琪語氣堅定。沈水北聽得略微有些尷尬。
戚信年趕緊拉著沈水北要走。
”孟隊長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
戚信年當然知道沈水北的就是那個沈家的人,所以聽到孟琪這麽說的時候,還是有點顧忌沈水北的情緒的。
兩人走出了醫院上車的時候,戚信年才對著沈水北說對不起,十分的汗顏。
沈水北笑了一下,問他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孟隊長她爸爸確實是個英雄,沈小姐。“
”我知道。“
沈水北點頭。目光悠悠的望向車窗外,頓了頓:”你們緝毒隊的每一個人,都是英雄。“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一句話,戚信年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其實十八樓的監控,我有。“
沈水北語氣頓了一下之後,在戚信年的疑惑之中娓娓說道,”但是那一天,顧山南也出現在了監控裏面,我覺得那個監控越少人看到是對顧山南越好的。“
”所以,十八樓的監控是沈小姐你刪掉的?“
戚信年覺得沈水北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能把老大的安危放在第一位的女人,他覺得真的是真愛老大的人了。
”不是我。“
沈水北目光凝聚了一下,看著戚信年,”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誰把監控刪掉了。“
”不是你嗎?”
戚信年有些不能理解了。如果不是沈水北的哈,那能是誰?
“占謙不是精通電腦嗎?”其實沈水北想說的是,能不能找占謙來看看是誰刪了那個視頻。
戚信年告訴沈水北占謙去非洲了。
“他去非洲了?”
沈水北有些嚇到了,“你們是執行什麽任務,竟然要去非洲?”
沈水北對非洲的認知就是,貧瘠,疾病纏繞,戰爭。
“以前說是接洽老大的任務,後來才知道,是維和。”
戚信年也沈默了一下。
國際維和部隊。
這幾個字,已經讓沈水北明白了占謙這次的非洲行是如何的兇險了。
沈水北的話到了喉嚨邊上,卻遲遲的沒有說出來。
戚信年的車已經停在了沈水北的小區門口。
“占謙會平安回來的。”
沈水北下車的時候。給你戚信年說了一句,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戚信年笑了一下,跟沈水北點頭。
“我們都相信他。”
是呀,我們都有要相信,在風雨過後,絕對是有美好的事情發生的。
沈水北目送著戚信年的車離開,轉身往單元樓那邊走過去。
還沒走到單元樓的電梯門口,她的手機在兜裏震動了一下。
沈水北摸出手機來看了一眼,看到來電號碼的時候,楞了一下。
因為打電話來的人不是別人,是顧家那邊的座機電話。
也就是說,這個電話是顧家那邊的人打來的,會是誰呢?
沈水北聽著手機鈴聲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小北呀。”
那邊,蒼老的聲音響起,讓沈水北心裏顫了一下。
是顧爺爺。
很久沒有聽到顧爺爺的聲音了,沈水北現在聽到了之後,只覺得鼻頭酸了一下。
“爺爺。”
沈水北是在內心接受了顧山南的,所以現在,也改口了。
“小北呀,爺爺問你個事兒,你要老老實實的告訴爺爺,可以嗎?”
“爺爺您說。”
“山南他姑姑是不是回國了呀?”
顧爺爺問得很心酸,沈水北聽了之後敲了一把自己的腦袋。
她好像都忘了,忘了自己的老師已經回國了。
這麽多天,老師回國了,怎麽也不聯系自己呢?
沈水北跟那邊顧爺爺說了一句是的,卻沒想到,那邊立刻傳來了老人哭天搶地的哭聲。
沈水北聽楞了。
很久之後,那邊掉落的電話被撿了起來,應該是家裏的傭人撿起了電話。
“少夫人,老爺跟老太太都暈死過去了,正準備送往醫院,您現在趕去醫院吧!”
下人們的聲音都在發抖。
“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沈水北攔住問。
“有人送了一個快遞上門,裏面是,是姑奶奶屍體的照片。”
下人的一句話,讓沈水北頓時石化在了原地。
手機下一秒“砰”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078:二十年前的秘密
沈水北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去到醫院的。
一路上她整個人的腦袋都是空白的,什麽都想不到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也沒有眼淚。
直到車子停在了醫院的門口的時候,她才從走神裏面反應了過來。
然後飛快的下車往那個人給她的病房地址跑去。
病房是在高級vip病房的區域,半邊樓層就只有兩個病房,外人更是少的可憐。
沈水北看到病房門口有其他的人站著。
那個人看到沈水北來了之後,立刻怒氣沖沖的對著沈水北沖了過來。
一巴掌就要往沈水北的臉上招呼過來。
“你這個小賤人,克星,你看看你幹的好事兒!
易慶茹言辭激烈,巴掌沒有落到沈水北的臉上就被沈水北給捏住了手腕。
”我就算有錯也輪不到你這個潑婦來教訓我。“
這麽多次的吃虧被辱罵毆打,沈水北已經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反抗才是防身工具。
特別是對於易慶茹這種總是在找機會羞辱沈水北的人。
那邊,顧大海一臉陰郁的走了過來。
”沈水北。你放開你的手。“
顧大海對著沈水北直呼其名,然後冷著一張臉,“你想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麽,我已經報了警。警察等會兒就會來找你然後告訴你發生了什麽。”
“你什麽意思?”
沈水北看著顧大海,從他的言語之中判斷出這件事情可能跟自己有關系。
“小賤人,你克死了你的爸媽不說,你還克死了顧蔣怡。你就是個克星!”
易慶茹被沈水北捏著手,往沈水北臉上身上吐唾罵,言詞更是激烈到了極點。
沈水北呆楞了一下。
這個時候,病房裏面出來個一聲對著外面問誰是沈水北,說裏面的病人問沈水北來了沒有,要見這個人。
“小賤人,你不要以為有老爺子護著你你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你這次死定了。”
沈水北松開了易慶茹的手答了護士一句之後就轉身往病房那邊走去。
易慶茹在沈水北身後齜牙咧嘴的說了一句。
病房裏面。
躺在床上的蒼老的顧爺爺臉上帶著氧氣面罩,見到沈水北來了之後,情緒激動的要從床上坐起來。
醫生趕緊上去扶住老爺子。
”爺爺。。“
沈水北垂眸上前,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的她現在什麽都不好說什麽都不好問。
”小北呀。“
顧爺爺聲音淒厲的喊了沈水北一句,沈水北一楞,又聽見顧爺爺接下來說道:“山南在哪,你叫山南來見我……”
顧爺爺情緒不穩定,說著話的時候,一雙眼睛裏面流出了渾濁的淚水。
他的手指上面夾著儀器,但是還是忍不住的伸出來指指點點。
是要一邊的醫生出去。
醫生站出來提醒沈水北說話註意點,顧爺爺的身體狀況是不能再接受任何的刺激了,然後才走了出去。
醫生走出去之後,顧爺爺伸手摘掉了臉上的氧氣面罩,看著沈水北:“他為什麽要這麽殘忍,他為什麽要一直生活在仇恨裏,小北。你給我聯系他,我要問問他,顧家這麽多年做的還不夠多嗎?為什麽他就放不下那些仇恨,為什麽!”
顧爺爺一連幾個為什麽把沈水北也問住了。
她急忙上前替顧爺爺戴上氧氣面罩。
“爺爺。為什麽要這麽說,你情緒不要激動,你慢慢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知道吧,蔣怡。我的女兒,顧山南的,姑姑……”說到這裏的時候,顧爺爺的聲音又斷了一下。溝壑縱橫的臉上眼淚更加洶湧了。
沈水北心裏痛了一下,點頭。
“她也是我的導師。”
“山南,顧山南呀,害死了蔣怡,害死了我的女兒呀!”
“我的女兒,雖然當初確實是有對不起山南的地方,但是這麽多年,顧家對他也夠好了。蔣怡也做出了那麽多的事情去賠償他,為什麽,為什麽他還是不放過我的女兒,為什麽呀!”
顧爺爺的話讓沈水北震驚了一下。
從話語裏面她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顧爺爺。為什麽你要說你們對不起顧山南?”
沈水北輕輕的抓了一下顧爺爺的手,“顧山南什麽都沒有跟我說。”
“他沒有跟你說,他怎麽會跟你說呢,那是他的恥辱呀。是我們顧家的恥辱,恥辱呀!”
顧爺爺在床上身體顫抖了起來,而這個時候,心電儀上面開始出現了尖銳的顫音。
沈水北急了。急忙開門叫醫生。
各科的醫生魚貫而入病房裏面的時候,沈水北被擠到了病房的角落裏。
她看著所有的醫生對顧爺爺展開了急救,也看著心電圖上面的線條一點點的跳動起來有了起伏之後,她的心才微微的放松了一下。
而這個時候。她的袖口被拉了一下。
一個小護士站在她身邊,輕輕的碰了碰她的手。
“沈水北小姐是嗎?你可以跟我來嗎?”
護士看著沈水北,指了指外面,“旁邊那個病房的顧奶奶想要見見你。說一定要你跟我過去。”
“哦,好,好的。”
沈水北急忙點頭,然後跟著護士走了出去。
另外一個病房裏。顧奶奶已經半躺的坐在了病床上。
看到沈水北進去,她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淡淡的叫了沈水北坐下。
沈水北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看著顧奶奶,神色極度不自然。
她其實在顧家跟顧奶奶也沒怎麽交談過。對於她也相對較陌生。
“剛才你去老爺子的病房了?”
顧奶奶問了一句,神情冷漠。
沈水北點了點頭。
“抱歉。”
是她害的顧爺爺情緒激動起來的,所以她理應當說抱歉。
“沒什麽抱歉的。”
顧奶奶神色淡淡,“那是他們應得的報應。”
沈水北被這句話震驚了一下,吞了吞口水,沒有說什麽。
“二十年前,山南才七歲。”
“為了權利的擴大,他爺爺勾結上了一個位高權重的人。那個人有個怪癖。”接下來的話,讓沈水北惡心到想吐。
原來顧爺爺為了自己的利益,把顧山南送了出去。
任由別人糟蹋。
第一次的時候,顧蔣怡本來可以救他的,但是為了自保,也為了顧家的利益,顧蔣怡沒有就顧山南。
”山南的媽媽為了這件事情,瘋了。“
”他的爸爸取了現在的易慶茹,以前的那個顧夫人被遺忘了,她是易慶茹的親姐姐。“
顧奶奶的話還在繼續,沈水北全身發冷。
她忍不住的用雙臂抱住了自己。
”為什麽,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沈水北聲音顫顫,”後來呢,顧山南的親生媽媽呢?“
”死了,瘋了之後被囚禁在地下室十年,是病死的還是餓死的。誰知道呢,我去了娘家,回來之後人就已經埋葬出去了。“
顧奶奶的語氣很淡,沒有什麽表情,”這個惡心的秘密纏了我二十年,我以為我到死都不會說出來的,不過現在,我說出來了,我感覺我可以閉眼睛了。“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要替顧山南討回公道……“
沈水北已經不想去關心蔣怡的事情了。她只知道,顧山南的秘密,二十年前的秘密,讓人惡心!
讓人心疼。
”孩子,你知道什麽是公道嗎?“
顧奶奶笑了,在說出了噩夢一樣纏著她二十年的秘密之後,她終於笑了一下,”權力就是公道,沒有權利,何來公道。“
”但是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顧山南遭受那種事情嗎?“
是的,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了,現在,我們的報應來了,蔣怡死了,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死於車禍,回國第一天就死了,有張車禍照片送到了我們家裏,收件人寫的是蔣怡的名字,顧蔣怡。”
“憑什麽這麽肯定是顧山南做的?”
沈水北回想起來了顧山南跟蔣怡的相處方式,完全沒有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秘密。
“因為我們心裏有鬼。”
顧奶奶看著沈水北,“如果你能聯系到他,就告訴他,我們也做好償還的準備了。”
說完,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睛。
☆、079:車禍的肇事司機
顧奶奶的眼睛一直閉著,任由沈水北怎麽喊她,她都不曾睜開眼睛看沈水北一眼。
最後還是外面的醫生以讓沈水北不要打擾病人休息的理由把她拉了出去。
沈水北站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走廊的玻璃窗外是無比明媚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到了沈水北的身上,她置身於七月的陽光下面,卻覺得冷得很。
身體冰冷的像是從冰窖裏撈出來的一般。
瑟瑟發抖。
而這個時候,總有人要故意讓她沒辦法集中精力想事情。
易慶茹走到她身邊用尖銳惡心的話語罵著她的時候,沈水北一個激靈,擡眸冷冷地盯著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張一合的女人,視線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原來易慶茹不是顧山南的親生母親。
還是害死顧山南親生母親的女人,難怪那個時候顧山南跟沈水北強調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易慶茹。
原來他的心裏一直都是藏著恨意的。
這下子,沈水北覺得自己對易慶茹做什麽都不過分了。
畢竟是她做出了更過分的事情在先。
易慶茹發現沈水北在看自己,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自己是不是在罵她,心裏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一巴掌推到了她的肩膀上:“小賤人,你看我幹什麽,再看我給你把眼睛挖掉!”
她真的是恨極了沈水北。
恨沈水北。恨當年的沈家。
恨那些人,當然,也恨顧山南。
沈水北被她這一巴掌推得清醒了過來,冷冷的看著她:“挖掉我的眼睛,你想怎麽挖?想像當年虐待顧山南的親生母親一樣虐待我?易慶茹,搶了你姐姐的男人。你很得意嗎?”
沈水北一字一句清楚無比的把這些話說了出來。
易慶茹那些惡毒的話語被堵在了喉嚨裏,她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水北,不知道沈水北是在怎麽知道那些事兒的,她回眸叫了一句顧大海。
只是現在顧老爺子沒有脫險,顧大海作為顧首長的長子沒有理由不等在顧老爺子身邊。
所以她這一喊根本就是徒勞。
沈水北直起身子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易慶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一邊的走廊的角落。
將她狠狠的推到了角落裏的時候,易慶茹的身體撞到了墻上,痛得她大聲讓嚷叫了起來。
“你這個瘋子,你要幹什麽!”
易慶茹的秘密被沈水北知道了,所以她面對沈水北的時候,是有點不自覺的心虛的。
連罵人的語氣都沒有了剛才的那些咄咄逼人的氣勢。
沈水北冷笑著看著易慶茹:“聲音還挺大的,我看你是希望顧家的那些陰暗的勾當被別人知道,是麽?”沈水北一步步的逼近了易慶茹,把她堵死在了角落,“你再叫一句,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讓別人知道,你是怎麽把你姐姐弄成了瘋子。是怎麽害死了你的姐姐的。”
“沈水北,你怎麽會知道那些事情,那個老太皮是瘋了嗎?什麽都跟你說,你會害死顧家人的。”
易慶茹自然是想到了顧奶奶告訴了沈水北一切。
畢竟當年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那個老太婆是第一個反對的。
“害死顧家人?呵呵,易慶茹,你也算是人嗎?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的顧家人,也算是人嗎?”
沈水北的手指一點點的在易慶茹的臉上劃過,從她的下巴上,掐著她的皮膚一點點的往上,“你們那麽對顧山南,你們真該死。”
沈水北無法想象經歷了那樣的事情的顧山南是怎麽重新的站了起來面對人生的。
她只知道自己在聽到那些話的時候,已經心痛得不能自己了。
“那都是他活該,誰叫他是那個賤人跟顧大海的兒子,顧大海只能喜歡我!我看上的男人不可以喜歡別人,更不能跟別人生孩子!”
易慶茹的視線突然惡狠狠的落在了沈水北的臉上。
顧大海當年是她看上的男人,沈水北的爸爸又何嘗不是。
她自認為自己不比任何人長得差,也很優秀,偏偏,這邊爭不過她的姐姐,那邊鬥不過沈水北的媽媽,後來,她幹脆一點點的報覆姐姐的孩子,讓那個孩子被有變態嗜好的權貴人物玩弄。毀掉了那個孩子的一生。
再後來,她如願以償的嫁到了顧家,姐姐瘋了,那個孩子因為受了重創被洗腦了,不記得當年的事情了,她成了顧家名正言順的顧太太了。
顧家又如同外表上看起來的那麽和睦以及其樂融融了。
只是後來。四年前,顧山南取回來的女孩兒竟然是她當年追求過的男人的女兒,雖然那個男人已經死了,但是她覺得長得很像那個女人的沈水北的存在就是對自己的諷刺,所以她憎恨沈水北,要她毀容。
“你的臉可真大。”
沈水北突然從褲兜裏掏出了一把美工刀。比在了易慶茹的臉上,“既然臉這麽大這麽不要臉,那就從臉上割點肉下來吧。”
“沈水北,你敢動我,現在可是在醫院,你……”
“在醫院又怎麽樣。你擡頭看看,這個位置是不是攝像頭能照到的?易慶茹,你不是那麽喜歡毀別人的容嗎?我就成全你!”
沈水北說完,手狠狠的一用力,把手裏捏著的刀片切入了易慶茹的臉上。
易慶茹要叫,被沈水北往她的嘴裏塞了一包紙。
然後把她拉到了樓梯那邊的安全通道,關了安全通道的門,她手上的美工刀又一次狠狠的紮到了易慶茹的臉蛋上。
鮮血染紅了沈水北的手。
易慶茹又怕又痛幾乎要崩潰。
最後,她落下了最後一刀。
拔出刀子在她的衣角上把刀子上的血跡擦幹凈了。
“你最好別想報警,你以前在小黑屋裏面虐待顧山南的媽媽致死的視頻顧奶奶給我了,你要是敢報警,我可以保證。那個視頻會被更多人看到。”這句話當然是騙她的,不過沈水北確定她肯定會信。
因為她心虛。
沈水北說完,轉身要下樓梯,
易慶茹在地上痛的又是哭又是叫,嘴裏尖叫出來的罵聲已經聽不出確切的字眼了。
沈水北停住了腳步,回頭笑著看了她一眼:“忘了告訴你。我在你臉上刻了一個賤字,你要是不喜歡我這個字,你自己可以多加幾筆。”
“賤人,賤人,你這個賤人,啊!!!你這個賤人啊!!!!”
易慶茹要瘋了。追上來要張牙舞爪的手撕沈水北的時候,卻被沈水北輕巧的避開了她笨重的身子。
她滾落下樓梯,摔得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水北從她身邊走過,冷冷一笑:“你放心,下次我會帶顧山南一起來看你的。”
到時候,可不就是劃花她的臉那麽簡單了。
沈水北說完離開。
易慶茹的手抓在地上。狠狠的捶打著地面。
但是,地面那麽堅硬,怎麽會因為她的捶打動彈一分呢。
沈水北聽著身後“啪啪啪啪”的手掌拍地的聲音,不屑勾唇。
出了醫院,沈水北找地方洗了自己的一手鮮血。
她可以確定易慶茹肯定不會報警的,即便是她想報警。顧大海肯定是不讓的,因為他們不確定沈水北到底知道些什麽,或許他們會覺得沈水北什麽都知道,是個威脅。
肯定會想另外的辦法除掉她。
不過,沈水北可不是懼怕那種威脅的人。
她洗了手,脫下外套走出一樓的洗手間走出醫院的大門的時候。有陽光中照射在她的身上,她閉眼享受陽光,眼前劃過的是蔣怡的樣子。
她沒有想到,蔣怡也是當年負了顧山南的人。
顧奶奶口裏說的是蔣怡見到顧山南被侵犯本來可以救他但是沒有救。
沈水北覺得可能真正的事實絕對不止是這樣。
她現在弄不清事實是什麽,但是她總有一日,絕對會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的。
現在她需要弄明白的一件事就是。蔣怡的死,與顧山南到底有沒有關系。
如果蔣怡真的出了車禍的話,沈水北確定警察局肯定會有蔣怡的死亡檔案。
她出了醫院,上車就準備往警察局那邊過去。
而這個時候,身後有人叫了沈水北一下。
她剛上車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那個人小跑著上前一手攔住了她的車門。
“沈小姐這是要去哪呀?”
嬌滴滴的聲音以及還沒走近就已經沖到了沈水北大腦裏的那股馥郁芬芳。讓沈水北知道了來人是誰了。
是鐘娜。
上次跟她在警察局有過一面之緣,長了一張網紅臉的女人,其實沈水北對她的臉辨識度不高。
在醫院遇到她沈水北還是有點奇怪的,畢竟她做了那種事情還沒被醫院開除,第一次覺得李院長的工作做得不到位。
“這位小姐找我有事兒?”
沈水北看著鐘娜,一臉認不出她是誰的樣子。
“沈小姐不應該不記得我呀。”
鐘娜笑了笑,見到沈水北沒開車要走,幹脆繞過去一把打開了副駕駛那邊的門,上車坐到了副駕駛,“沈小姐上次在警察局的時候,認出我可沒留一點情面。”
“哦……那位呀!”
沈水北笑了笑,不否認自己記起來了。眼眸在鐘娜身上掃了一圈,“幾天沒見,您這是,變了個人吧。”反正整容臉沈水北印象不深刻,說完之後她撇了撇嘴。
鐘娜明顯是有點生氣了,哼了一聲。
“沈小姐可真愛開玩笑,不知道沈小姐去哪呢,我要去警察局,不知道跟沈小姐順路不,可不可以送我一段。”
鐘娜說完,很是自來熟的把包包放到了一邊。
沈水北冷冷一笑:“都上車了還問我順不順路,我要是不順路,你能自己滾下去嗎?”
”沈小姐,我可不一定是你的敵人。“
鐘娜意味深長的看著沈水北,說了一句話。
”呵呵。“
沈水北不想搭理,啟動了車子。
”沈小姐這車挺貴的吧,看來你做明星挺賺錢的,開豪車住豪宅,日子過得挺滋潤的呀。“
一路上,鐘娜的嘴巴就沒有停過。
沈水北抿唇不回答。
”也不知道之前在哪聽說的沈小姐身負幾億的債務,我還以為沈小姐是那種出門坐公交住地下室的人呢,今天看來,並不是呀。“
”我過什麽樣的日子,關你什麽事兒?“
沈水北扭頭看著鐘娜。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問了一句,”你跟鐘鼎什麽關系?“
她算是想起來了,以前就覺得鐘娜跟鐘鼎是兄妹關系,但是無奈鐘娜這個整容臉讓她真看不出來有哪一點像鐘鼎。
不過,她想起了自己看過的資料,鐘鼎可不也是整容成的鐘鼎麽。
”哦?沈小姐認識我哥哥呀?“
鐘娜呵呵一笑,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然後伸手擺弄起了沈水北車裏的毛絨小掛件。
看起來根本不好奇沈水北是認識鐘鼎的。
”談不上認識,見過這個人而已。“
沈水北面色冷漠,”你跟你哥哥長得可一點都不像。“
”是麽?那誰跟我哥哥長得像,沈小姐你麽?“
鐘娜笑了一下,俏皮的問了一句。
沈水北扭頭看了鐘娜一眼,沒說什麽。
很快,她的車子停在了警察局的門口。
鐘娜率先的開門下了車,沒有跟沈水北說話的就快步進了警察局。
沈水北覺得這個女人真奇怪,又註意到了她的包包沒有從車裏拿走,拔了鑰匙拿起了她的包就往外面走去。
將包包交到了警察局的前臺。跟他們形容了一下鐘娜的樣子,他們確定剛才確實是有這樣一個女人進來了,然後沈水北放了包就去一邊的咨詢室咨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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